“怎么回事?”九冥不解地问。
席晔眸底划过一抹阴鸷:“路奎。”当初布阵,可能就是因为他出现,所以才会成功。
九冥沉吟半晌:“既然他也是阵脚,那就不能将他砍掉了。我会告诉藁城,让他将路奎禁锢。”说罢他望了眼诺璿房间的那方向,“我会告诉他的。”
听罢,席晔便自己离开,仿佛十分了解这里的布置一般,走了许久之后选中一间院子,走了进去。
九冥叹了口气,迈步走至诺璿的门前,抬起手想敲下去,却又顿了顿。
片刻,他还是敲了敲门。
“诺璿,我可以进去吗?”
屋内正在发呆的诺璿回过神来,有些怔怔地看着桌前宣纸上不知何处而来的水迹,然后随便在眼睛处抹了一把什么,再是似是不经意地抬手遮住了那宣纸。
低咳了两声,清清嗓子说道:“请进。”
九冥应声推门而进。
“原来你在这儿。”九冥原本以为诺璿是躺在榻上,所以回答才迟了些,所以进门便往那边看去,但随后才发现诺璿正坐在书桌旁。
笑了笑,诺璿直视他眼睛,问:“有事么?”
九冥一怔。一瞬间,他以为看到了以前的诺璿。那神情,那举动,那语气……可惜如今的他什么也不记得了。
“我方才遇到席晔了,他说让你离开,不用等他了。”
诺璿笑容微僵,暗下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头,保持一脸平静,眸底一片清冷地看着他:“此话当真?”
他微微点头。
诺璿大怒,顺手就拿起旁边的砚台咂向九冥。
“你先前这么骗我,这次还想用同样的诡计吗?!”他刷得站起身,怒气冲冲地冲他吼道,“我是不是要再死一次你才开心?!”
九冥抬头,看着那砚台,一动不动地站着。
浓密乌黑的墨汁撒上他的蓝色流云锦袍,绽放出一朵朵黑色的流花,显得他狼狈不堪。
一声重响落地。幸好只是墨水泼上了衣服,不然这一咂下去,即便他是鬼尊,应该也是会有一分痛感的吧?
毕竟这是他最喜欢的鬼砚。
睫毛微微颤了颤,他慢慢的移开视线,不与诺璿对视。
片刻,才微微喑哑着声音开口:“那次,的确是我做错了。”我没想过,你恢复记忆后,与我的第一个照面会是这般……
诺璿忍住眼中快要落出的眼泪,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他在哪?”
“他说……让你先走……”九冥静默一下,依旧这般说道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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