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的北大荒春寒料峭,刚有一丝春天的气息。水晶般透明的冰溜子挂在屋檐下,偶而掉下一节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时隔珍宝岛战斗一个月了,双方在中苏边境上都集结了大量的军队。连里接到指令,将全连饲养的猪全部屠宰掉,供应给前线的解放军部队。
张连长对值班分队的青年讲:“六十年代最可爱的人在前方流血流汗,我们一定做好后勤保障工作。这次杀猪是专门犒劳亲人解放军,咱们一点下水也不留,都要拉走。现在炊事班负责磨刀、烧开水,本地青年找绳子、杠子……”
罗滨生、大头、大皮他们打腰上紧紧地系一道麻绳,人手一根大冰溜子,边吃边走,来到了猪圈,只见连里的男女老少已将圈外围住。
“这又不是娶媳妇,有什么好看的?”大皮他们挤开人群。
“这比娶亲好看多了。”
原来饲养班已将各个栏内的猪群全都流放到一块场地内,大大小小的“猪八戒”自由自在地溜达着。也许冬去春来,到了动物发情期,一头种猪一见钟情地围着母猪撩骚,跃跃欲试。可能是它们早有感情的缘故,一头屁股溜园的母猪并不躲闪,大种猪如愿以偿地骑了上去。
“这个大泡卵子咋没劁了呢?”
“留着它给猪猡们传宗接代。”
“今天把它也杀了?”
“生猪不够宰,这回连小猪和种猪都搭上。”
“这猪死到临头了,还想过瘾呢?”
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说着,议论声一阵高过一阵。这场面对城里的知青是有生以来头一遭,可开了眼界,男青年大饱眼福,有的女青年却悄悄地溜走了。
“都来看猪配对,羞死人了。”一个抱着孩子的媳妇说。
铁蛋冲着说她说:“少见多怪,又不是没嫁汉子,人畜一个样。”
“看啥呢?这么热闹。”假小子在人群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缺口。
“看打架呢。”大皮说:“别挤了,我让你瞧一眼。”
假小子挤进去,一看是这么回事,顿时脸颊红了,禁不住瞟了大皮一眼。
“瞅我干啥?你也想打架呀?”大皮故意扳着脸说。
众人听罢,哄地全都笑了起来,罗滨生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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