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沉沉的夜晚,黑暗漫无边际,迷茫而深远的延伸着。
一袭布衣,再黑的颜色也沾染不了布衣上的洁净,暗夜潜藏着风慢慢飘远。。。
风,阴冷的寒风,仿佛一声悠悠然的轻叹,沾湿着一种苍凉。布衣,依旧是一袭布衣,步履阑珊,那是一个文弱书生,他仿佛被颠踬所羁绊住,踉跄的走着,脚踝上锈迹斑斑的铁链拖沓着麻木的身躯。口中呢呐着“我一生从未爱过第二个女人”(生平无二色)。
鬼卒支使着铁叉,猥琐而贪婪地瞪视着她,充满着邪恶。
几声狂吠渗透着整个夜空,余音仍缅邈的回响着,他感到恶犬恶狠狠的撕咬着他的脚踝,他无力领会,也没有去花力气抗争,他知道已经到了奈何桥边。
黑暗中,突然水面的沃礁石就那么突兀的伸出水面,黑浪滔滔,扑打着这些倨傲的石头,尝尽了威势后惶恐而畏怯的退缩,聚集后却又一次强劲的奋勇拍打着……前赴后继,却没有一点浪花拍打的声音。
黑暗中隐现着一丝狰狞。
地狱十殿鬼判殿,带着一种凝重而诡异的气息,鬼卒们阴骘的眼神似乎都在他的身上游走。
大殿上坐着正是一殿殿主秦广王,门口则是鬼判。
门灶诸神怒目侍立两侧,夜叉暗哑的嘶叫:“跪下!”
骨头已经僵直而生硬,无法屈膝。“啪”的一声哭丧棒随着鬼哭狼嚎声狠狠地打在她身上,仿佛闲散的破碎,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可怖,他瘦瘠的身躯紧随着膝盖的软弱而扑倒在地。
“殿下何人?报上名来”
“小生宁采臣,浙江人氏。”
高踞案台的秦广王微侧着头,斜睨着他,眼底凝聚着一种严判的意味,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宁采臣,嘴角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。宁采臣忍耐的咬了一下没有丝毫血色的嘴唇,他也没有忽略掉秦广王的那丝嘲弄,他毫不避讳的问道:“敢问,我在人间阳寿未尽,却为何如此仓促的死去?”
秦广王紧绷的脸显现出了一丝不快,她的眼光凛冽像两把预先藏好的利刃突兀的刺向了殿下之人,让他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。
“宁采臣,你初入鬼门关竟敢如此放肆,真是胆大妄为,进了阴曹地府就学乖巧一些。孤问什么,你回答什么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……”
“上天命定一鬼女与你有一段孽缘,你命犯白虎星象,与此女子相克,人鬼殊途,你终究抵制不过她,所以上一世过早死去。”
“此女子何方人也?”宁采臣刚为鬼,记忆断断续续,朦朦胧胧。
“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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