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不懂,就把护士又敲出门来问。
“这上不是写着吗?”护士瞄了他一眼说。
“哪儿有呀?”他问。
护士把手指点在“阳性”上说:“阳性就是怀孕了。这还不懂?”
他有些愣在那儿了。
周小汐慢慢走出来。因为刚吐过,她的眼睛也湿了。不过闪了一闪,也就恢复了常态。
他把化验单给她看。她淡淡地笑了笑说:“今天就做了吧。”
他拉住她。“有两条路可以选择。”他点头,郑重地说,“第一,我们马上结婚。”
她想起白洋淀那夜自己对他最后的不放松。他会想她是一个用这样的手段逼他结婚的女人吗?
在等待她回答的几秒钟内,他的意识在这个问题上也闪了一闪。
她摇头。
“第二,”他还没有说完,她就利索地说:“没有什么可选择的,我们不能要这个孩子。”
他们又在阴冷的走廊商量了半天。结果还是同一个。
有了结果他们就去找医生。妇产科只有一个医生,今天都排满了,只能等明天。
两人又说了一些好话。还是得等明天。只好明天了。
“得有几天不能上班,”她说,“我先去单位请个假。”
他说陪她去。她莞尔一笑说:“至于吗?”
他们在路口分手了。他看着蔫蔫的她突然脚步快起来。不协调有时也是美?他想,想到她成熟的身体和不谙世事的眼睛……
“三个多月了。”医生检查后说,“你得想好。”
“想好了。”她很平静地说。
“是没有指标吧?”医生问。她说是。
“这么大了?”医生又说,“怎么不早点儿来?”
她没说话。这个问题很复杂。和医生说有什么用?
“你得受些罪。”医生说,语气和去声的“罪”字很协调。
她笑笑。
“是第一次吗?”医生问。她希望医生的问话大声点儿。
“第一次。”她答,不知自己的声音是不是比平时大了些。
跟医生是不能说假话的,她想,可室外的他会相信吗?
她还想让医生再多问些问题,能证明在他之前她是纯洁的。
医生没有再问。
她安静着,听着托盘中剪刀等金属轻微的碰撞声。
“我先生在外面,他在我能感觉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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