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在热河的日子里,这腹中快乐的期待,时常杂拌着那远方军情的焦虑。八阿哥现在不能天天与我在一起,每当他不在身边,我心中就会有莫名的担心,而他回到我身边的时候,却总是比以往还要甜蜜。
幸福的拥有感越强烈,对失去的忧虑也越严重,有时甚至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,我开始寻找他对我越来越甜蜜的理由。
“出征的人都有危险么?”我像往常那样枕在他的肩头,没头没脑地问道。
“自然有。”他轻轻回答着,并没有停下温柔的抚摸。
“最高的首领也会有危险么?”我又问。
“那要看仗打成什么样子...”他停住了,转过脸望着我,问道:“你如何想这些?”
“我在想,两军对阵,冲在最前面的是谁呢。”我笑了笑,仿佛很好奇似的。
他笑了,轻触着我的脸颊,温和地说:“两军相对勇者胜,位处最高者在最前,方可鼓舞士气。”
我的心突地顿了一下,呆了一呆,避开他的目光,低声说道:“这样不是很危险?若是失了最高统帅,岂不是要一败涂地?”
“平常战役,最高者自是不会去了。”他搂过我,柔声解释着。
我抬起头,怔怔地望着他的眼,问:“若是两国生死之战,就会去?”
他的眼黯淡下来,沉默了一会,说道:“为王者不可退却,定是要与社稷共存亡的。”
我突然抱紧了他,心里不知是激动还是哀伤。
“前面是敌军,自己所有的人都在身后,那一刻会想到什么?”
“若曦,”他的声音温柔无比。“那一刻想的是必胜,心中是无惧的。”
“可惜我不是男儿身,也没有早些遇到你,不然就跟你去冲锋陷阵,死了也情愿。”
“又胡说了。”他笑着吻了吻我,柔声嗔道:“也不为我想想,你若是男儿身,我们的孩子从哪里来?”
“我只是怕...”我抓紧了他的手,握了一会,又放开了,回过身仰面朝天看着帐顶,舒了一口气,竟微笑起来。
“我不怕了。”我转过头,望着他笑。
他没有笑,眼里流露出一种不舍。
“我却怕,”他的手指在我脸上柔和地游走着,目光中渐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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