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浅并没有想到这层含义，礼貌与昔日同僚打招呼后，就随沈怀走近内廷。
墨无痕显然是在等着她了。
唐浅下跪谢恩，墨无痕也只是让沈怀为她垫上软垫。虽然入秋尚热，但是毕竟寒意入骨折磨，皇帝细心至此，温柔至此，让唐浅都觉得有些恍惚。
“微臣谢陛下隆恩，吾皇万岁。”唐浅谢恩道，感觉到那个人，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才一步一步，走上前来。
他扶起了她，姿态亲昵，却没有再逾越半分。
“浅浅，君臣虚礼你已经做全了。就没有别的话，你想对我说吗？”他的声音低沉，就在她的耳畔作响，让唐浅几乎就要沉溺进这样的声音里。
唐浅的眼睛，看不清墨无痕的表情，但是能感觉到，墨无痕应该是在期待着什么。但是怕她觉得不舒服，于是就这样忍耐着，宁愿自己煎熬，也不愿让她感到受轻贱。
而她自己，也克制得太久。
唐浅轻叹，“墨无痕，你俯下身来。”
他照做，唐浅能感觉到，他的吐息，就在咫尺。
唐浅抬手，小心捧着墨无痕的脸，然后，带着决心一般，轻轻吻在了他的额头上。
然后，居然感觉到双颊滚烫。
墨无痕没有动，似乎还在等着她的下一步举动。
但是唐浅松开了手，然后后退一步，别扭地说，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眼睛不便的唐浅，没有看见墨无痕的手，几乎就要触碰到她。
想将她揽入怀中，想抱紧她，想亲吻她。
墨无痕生生忍住了这样的念头。
还差一点，他就能让她，完全放下戒备，再次回到他的身边了吧，墨无痕这样想。
只要他，再忍耐一些。
皇帝将手，从唐浅眼前就在咫尺的地方移开，心里空虚得厉害。
“嗯，我派人送你回去。”他只是这样说，强忍住想将唐浅留在宫里过夜的冲动。
唐浅走出御书房，门外已经候着天子身边的禁卫军，准备护送她回府。唐浅从军士们行礼的声音里，分辨出少年熟悉的声音。
“小图？”她听见了燕图的声音。
唐浅所看不见的，此时一身禁卫军黑衣，站在面前的燕图，看着她，神色多了一丝隐忍。
“拜见长宁侯。”少年军官打招呼道。
唐浅却没有顾太多礼节，就像过去一年里，隐居时那样，关切上前拉住了燕图的手，“这些日子，你过得可好？”
凤栖宫里，只要是侍奉皇帝时日长一些的女官与侍卫，看到这一幕，都几乎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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