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狼人佣兵团的来和去,自始至终,她的双眼都被一个女人紧紧地捂着。
她独自在无边的黑暗里战栗着,哭泣着。外面的哭喊、呻吟、嘶吼让她大脑深处抽痛。生命最苛刻之处,在于它会死亡。只要有死亡,再长久的生命也显得短暂,辉煌尽头终归是永恒的黑暗。
外面安静了,女人猛然起身,拉着她的手推门而出,破旧的木门吱吱呀呀的哭泣着,唱着一首葬歌。
她们像幽灵一样游荡在荒原上,赫尔墨斯感觉得到身边的森森白骨上浓重的煞气。
“呜呜……为什么呀……”
“我才7岁……我不想死呀!”
“我要复仇!”
森森的白骨哭喊着。
复仇啊……赫尔墨斯默念,手脚不住的发抖,她哆嗦着站不起来,任凭那凉意丝丝扎入骨中。
女人又猛然回身回事,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,死死地盯着她,许久,才极慢极慢的沉声道:“如果你真的要走上那样的道路,我,给你三个忠告。”
赫尔墨斯挣扎起来,不,她不要任人摆布!
“第一,踏上这条路,只能杀戮。”
“第二,对敌人仁慈,就是对自己残忍。”
“至于最最重要的一点……”
女人缓缓松开手。
“最后一点,无论如何,……都不要逃避现实。”
赫尔墨斯倒抽一口冷气,她清清楚楚的看见,这个世界——
——只剩下悲哀。
天空被火灼烧成了猩红一片,月是深沉的黑。雨水与火和谐地融为一体,焦黑的土地上鲜血汩汩而流,糜烂的尸体咧着嘴苦笑着,断壁残垣深埋在悲哀的漩涡之中。
“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,你,是整座城市唯一活下来的人了。”
赫尔墨斯闭上眼,双手合十:“天上地下,唯吾独尊,三界皆苦,吾当安之。”
“从这一刻起,只有战场才是你的归宿。”
“因为,你身上,有太多的愿望和仇恨。”
“我交代的事,你可都办好了?”
灰色的房子,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辨清来者是个女人。虽然这里寂静,但他们的身边,整齐呆板的摆放着被白布遮盖了的无数具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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