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。
“晓晓见过几位恩人。”何晓已经换上了新衣服,发型也略做修饰,还是个美人坯子。
“晓晓还是个美人。”紫言笑着说道。
“谢姑娘赞赏。”何晓行了个礼,道谢。
“你以后不用这么多礼,我们都不习惯,我看你应该长我们几岁,如果不介意,可以叫我末羽,叫她紫言,至于这位,你还是叫他公子吧。”
“就是你这么多礼我们俩不习惯,还是平常点好。”紫言和公输末羽实现的人,当然受不了古代的礼仪。
“晓晓怎么敢介意,就是觉得这不太好吧。”何晓跟了铁冰心也有几年了,都不见她这么对自己,这俩丫头才认识自己一天竟对自己如此好。
“没事儿,我们都不介意。”紫言温柔的笑了笑,笑起来的她把夏辰给看痴了。
而公输末羽把一切都尽收眼底,在一旁憋笑。
“哈”不小心笑出了声,让夏辰一个冷眼给瞪回去了。
“那晓晓就这样叫了。”
“出发吧”被公输末羽偷笑的夏辰,脸色很是不好。
“我惹他了吗?”紫言问公输末羽。
“没有,就是被我嘲笑了,心里不好受。哈哈”公输末羽又想笑。
上马车之前,公输末羽给紫言和何晓都讲了,几人也是笑的不可开交。
上马车之后,几人都时不时瞟夏辰一眼,还憋着笑。夏辰的脸可不是一般黑啊。
又过了一天,今天就是交还幽寒珠的期限,今日一旦过去,公输末羽就要嫁给莫晨曦了。
下午,几人到达了关津县,没错就是贾本文静所管理的县城。
文静匆匆忙忙的走过公输末羽的马车,公输末羽看见了文静匆忙的样子,便让车夫停下马车。
“静姨!”公输末羽的声音让文静停止了前进的脚步,转过身来。
“末羽啊,你怎么来了?你娘呢?”文静显然心不在焉。
“我和几位朋友途径此地,出什么事了吗?”公输末羽关切的问道。
“没什么……”虽然嘴上说没什么,可是眼神飘忽不定,也让公输末羽起了疑心。
“那我们就赶路了。”公输末羽假装进马车离开。
“老爷……”文静见公输末羽已经离开,赶紧跑着往县衙赶去。
“末羽,有什么事吗?”紫言见公输末羽脸色不太好就问道。
“车夫,麻烦返程去追刚才的夫人。”公输末羽显然是在担心文静出事,而且看刚才文静的表情事情好像不小。
县衙里。
贾本站在堂下,而坐在县令位子上的就是知府金安斌。
“贾大人可真是欠人钱财?”金安斌关切的问道。
“没错金大人,本是用于家族企业,没想到却被人偷窃,如今已是还不上了。”贾本也是十分愧疚。
“欠了多少?”
“五千两白银”五千两对于金安斌就是笔不小的数目,更何况贾本这个县官。
“你用这么多钱来干什么?”金安斌纳闷的问道。
“回大人,下官不能奉告。”贾本并不想告诉别人。
“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金安斌还不死心。
“大人不必再问了。”贾本意志很坚定。
“老爷!”文静赶到县衙。
“贾夫人。”金安斌向文静问好。
“大人。”文静恭敬的回了过去。
“那边怎么样?”贾本焦急的问道。
“唉,回去再说吧。”文静摇了摇头说道。
“既然贾大人和贾夫人都到了,可否升堂?”金安斌问道。
“嗯”贾本眉头紧锁。
“传王富进堂。”金安斌喊道。
“见过大人,草民王富。”王富跪下行礼。
因为贾本是朝廷命官所以不必跪。
“可是贾本欠钱到期不还啊?”金安斌履行职务说道。
“回大人,正是此人。”王富也老实回答。
“你现在要如何处置他?”
“回大人,草民要按协议上的办,取他身上一斤肉。”
“如果本官要你从轻处理,并且将钱如数还完呢?”
“回大人,草民不要那钱,只求按照协议所说,取贾本身上一斤肉。”
“你不要欺人太甚了。”文静瞪着已经湿润的双眼对王富吼道。
“草民只求贾大人信守承诺,草民一个放高利贷的只求用等量的东西来换,还望知府大人应了草民。”
“我家老爷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他的一斤肉?”文静就纳闷了两个人就没打过交道,怎么会这么狠毒。
“那是草民的事。”
王富依旧对答如流。
激烈的争斗倒引来不少看热闹的群众。
已经赶到了县衙的公输末羽等人,看着这一幕。
“你真是没有人性的畜生。”文静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神奇,马上要运用内功朝王富打去,却被贾本拉住了。
这一切都被公输末羽尽收眼底,毕竟她还是有些功夫的。
“咳咳,大人可否让我说一句?”他们来的路上公输末羽已经说了关于贾本文静的事,紫言觉得这对鸳鸯很感人,虽然公输末羽精通古今,可是一牵连到自己肯定会乱了阵脚,紫言当然也不是吃素的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金安斌眯缝着眼看向紫言说道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场官司。”紫言扯回主题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金安斌对个小姑娘并无太大提防。
“王富公子是吗?”紫言朝王富看过去。
一副清澈的牟子让王富打了个冷颤。
“……是”王富反应过来说道。
“王富公子,做人要仁慈,慈悲不是出于勉强,它是像甘霖一样从天上降下尘世;它不但给幸福于受施的人,也同样给幸福于施与的人;它有超乎一切的无上威力,比起龙袍更足以显出一个帝王的高贵:令牌不过象征着俗世的威权,使人民对于君上的尊严凛然生畏;慈悲的力量却高出于权力之上,它深藏在帝王的内心,是一种属于上天的德性,执法的人倘能把慈悲调剂着公道,人间的权力就和神仙的神力没有差别。所以,王富公子,虽然你所要求的是公道,可是请你想一想,要是真的按照公道执行起赏罚来,谁也没有死后得救的希望;我们既然祈祷着上天的慈悲,就应该按照祈祷的指点,自己做一些慈悲的事。我说了这一番话,为的是希望你能够从你的法律的立场上作几分让步;可是如果你坚持着原来的要求,那么莫幽的大堂是执法无私的,只好把那贾大人宣判定罪了。”紫言套用律师鲍西亚的话来劝说王富。
紫言的话震惊全场,言辞委婉动听,声音优美悦耳,说的话也非常具有哲理,夏辰也思考起了“仁慈”
这两个字,而何晓好久就没有听见过仁慈这两个字了,听完紫言的话她开始怀念那个天真烂漫善良的何晓了。
“不,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让步。”王富依然坚定。
“静姨,发心她是我朋友,她会救姨夫的。”公输末羽在紫言说话期间走到文静贾本身边,对文静说道。
“你确定吗?如果他肯双倍奉还呢?”紫言在试探他。
“确定”王富依然坚决。
“好,那么你割肉吧。”紫言微微一笑说道
“什么?”文静惊讶出声。
“没事,没事。”公输末羽安慰道。
“早这样不就好了”王富轻蔑了紫言一眼。
“称带了吗?还有刀?”紫言没有理会那轻蔑的一眼,心想,后面有你受的。
“带了”王富从后面拿出来。
“等等”王富刚伸手要去砍,就被紫言喊停了。
“只是一斤肉哦,不能流一滴血哦,还要不多不少整整一斤,多一两少一两就是你违约哦,要有违约金的。”紫言等到时机就出击了,让你轻蔑我,该。
“这怎么可能?”王富下意识的瞟了金安斌一眼,这可被紫言看见了。
“你只说肉,可没说有血哦”紫言直指协议的漏洞说。
“这……”
王富着急的又瞟了金安斌好几眼。
“有人指使你这么干吧,王富”紫言穿透力的声音把王富震蒙了。
“没……没……”王富连忙否认。
“没有就没有,结巴什么?”公输末羽又开始给紫言神助攻。
“你既然是放高利贷的,利弊总会知道吧,为了要一斤肉放弃一万两白银,对一个放高利贷的人能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?既然你们远日无怨今日无仇,为何要这么针对他?你不是受人指使是什么?放高利贷的不应该跟钱过不去呀?”紫言一大串问题,把王富问得哑口无言。
“你……”王富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我怎么了?我难道说的不对吗?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受这位知府大人的指使吧。”紫言信誓旦旦地说。
“不……”王富还未说完,就被远处的银针射中,死了。
“哈哈,这位小姑娘真会开玩笑,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吧,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,死了也好,贾大人那笔账不用还了。”金安斌笑着说道。
“恐怕,不仅仅是王富人品有问题了。”贾本生气的说道。没想到一向清廉的金大人,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
。
“小女子不才,会些医术,不如让小女子看看?”紫言用那清冷的牟子看向金安斌,金安斌略微一震。
“可以”金安斌并不害怕。
“中毒而死,还是一种立刻让人毙命的毒,通过这细微的银针引发。”紫言拔出银针,银针插入肉体的部分是黑色的。
“凶手是谁?”金安斌问道。
“这是用内力的人才能射出来的。”说完看向银针的眼睛突然转向金安斌,把金安斌吓一跳。
“诶呀”公输末羽假装不小心把簪子甩向金安斌,没想到簪子到半空时突然落下。
“姑娘真是不小心”金安斌假装无事的,捡起掉落的簪子,交还给公输末羽。
“谢谢大人。”公输末羽与紫言相视一笑。
“时候不早了,小女子家中有事,就先告辞。”紫言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。
“静姨,姨夫,这里是五千两,用钱了找我。”公输末羽拿出自己本应该开店的钱,递给了文静。
“这怎么好意思?”文静当然不接受。
“这是义女孝敬义父义母的。”公输末羽想起了当时南宫月对自己说的话。
“义女?”文静和贾本一脸茫然的问道。
“这是我娘和我的意思,这些钱就当我入股了,真的要走了,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办。”公输末羽说完就把钱往文静怀里一塞,就跑了。
“老爷,有这么个女儿还挺好的。”文静依在贾本的肩上说道。
“有这么个夫人更好。”贾本没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听见别人叫自己一声父亲,义的也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