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姑父虽然好客,但希元要搬出去住,他一点意见也没有。
希元兴冲冲地要封我为军师。他还不懂得,有时候不被人挽留,才是人生至大悲哀。
等姑姑回来了,我在一旁敲边鼓:“这么大个男孩住在家里,成什么样子。”
姑姑看了姑父一眼,没作声,算是答应了。
真可谓“响水不开,开水不响”,姑姑平日里那么霸道,到了大事上,还是得听姑父的。我一面帮希元理东西,一面也想不通姑父怎么还没对他改观。
临出门,我问他:“你来时倒有七大件,怎么现在一个箱子都装不满了?”
“四个大箱子装的都是科研仪器,还有两个是爸让我带来的礼物,我只有一只小手提箱。”
“哦?仪器就算了,大伯送礼物,怎么没有我的?”
“你不缺嘛,我都给家轩了。”
“好啊,拿我的东西送人情。”我回手给他一下子,“家轩也是,怎么什么都要。”
“他没说要,先帮你收着。”
“什么——”
“嘘——”希元提起箱子,拉着我往外走,到门口喊一声,“姑姑姑父,我们走了!”
家轩晚自习还没回来。
“这么晚到宿舍,收拾得完吗?”
“收拾不完,住你那。”
我心里一震,当然也能明白今天他不走明天姑姑就会改主意。
“我那儿你又不是没去过,你睡哪?”
我妈只到我的公寓去过一次,留了一句话:“你这地方容不下第二个人。”
事实也的确如此,六十余坪,只有厨房和卫生间有玻璃拉门。其他东西都在诺大的同一个开放空间内,我的卧室,是书房是客厅也是科研室。
“哪里不能睡?我是你亲弟弟哎。”
“得,就冲你这句话,我今晚收留你了。”
说笑着到了家,我去给他弄吃的,端出来时见他在窗前凝望着对楼摇曳的灯火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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