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善良的另一种说法也叫蠢

  清浅回到家的时候不算太晚。夜间七八点的时辰,可家里的灯都已经暗了。

  在老夏住院以后,陈女士睡得都很早。或许是从很晚回家被陈女士知道以后会唠叨地一发不可收拾开始,清浅庆幸起陈女士早睡的习惯。这样她也不会在抓到她很晚回家的时候,问她一句干什么去了,这之后,又会扯出很多的话题。

  而到了最后,在总结词里面肯定会有这么一句:“清浅啊,不管怎么说,你都这么大了,不用我说,你也知道对不对?作为一个女孩子,总是这么晚回家,被邻居看见了传出去总归是不好的。那话会有多难听啊,所以要在让邻居说出那些难听的话之前,就把这个坏习惯给改过来。这样,咱们母女俩在这也总能少些被别人看扁的偏见不是?你做得好,我脸上就会长光。你要是不好,那些人可不会说出你夏清浅的名字,只会说我啊,管不好老公也教不好女儿。你可知道了?”

  每每在陈女士知道她晚回家以后总会语重心长地说上很多遍,清浅没想刻意的记住却也不得不记住。

  那时候,老夏已经离开家了,所以陈女士才会被别人冠上一句教不好老公的头衔。

  清浅轻叹一口气,蹑手蹑脚地走近自己的房间,按了灯的开关。“啪”地一声灯亮了,却在亮光之下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清浅的视线中。

  那个人的头发在灯光的放射下看起来已经泛白,或许它本身的颜色就是白的;那个人的脊背也不如原先般挺直,而是随着年岁的逝去渐渐有了佝偻之态。看不清脸,因为是背对着她的,但是想必,时间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残忍的痕迹。

  不得不说,清浅看见陈女士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,倒吸了一口冷气,在如此寂静的黑夜听起来尤其突兀,动静很大。

  陈女士肯定也是听到了,可是听到了也不曾说什么,还是那么呆坐着。就像石像雕塑般,一动也不动。

  清浅想,或许陈女士也是在等着她开口说话,可是陈女士不说话,她也不敢说话,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呆着,安静着,就像回到清浅没有出现前那般宁静,可是灯却是亮着的。但也没有人先开口打破这沉寂。

  或许两个人都在思索着该怎么开口说话才好。清浅知道,自己肯定又是免不了一顿教育。

  她从来不怕陈女士发脾气,却很怕陈女士那么安静地,一个人坐着不说话也不动。

  这是一件对她来说最可怕的事情。

  那样会让她感觉,像是有什么无法弥补的大事发生了一样,气氛很沉闷,那件大事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胸口上,让她呼.....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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