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向浅常常做一个梦,梦里是永恒的盛夏,蝉无休止地叫着,天空永远是澄澈透明的万里无云。
而当时她所在的城市,并没有这样的夏天。
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往往最幸运。因为一无所知,所以只剩迷茫和遗忘的权力。小时候的向浅如果不知道南方有这样的夏天,也许就不会向往南方,也不会到南方来。
空闲下来总是没来由地多了很多感慨。
一连几天,向浅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力气来。一见到苏沥就躲,也很少跟宋千晴搭话,各种测验成绩一塌糊涂,只要何深不找她她就连饭都不吃了。
何深每天夜修放学后都会开车来接向浅,每次向浅都坐在车里看着苏沥和宋千晴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话。直到苏沥跟着宋千晴往宋千晴家的方向走,她才让何深开车。
这天何深刚启动了车就开口:“等下去一趟医院。”
“哈?”向浅一脸的迷茫。
“向皖。”言简意赅的回答。
向浅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天天在医院各种忙、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一面的哥哥。
向皖上了车一看到向浅在副驾驶座就把她揪到了后座,同时愤愤不平地望向驾驶座的何深,“拐了我妹妹都不告诉我。”
何深并不理会他的怨气,“我爸爸要筹备订婚了。”
“……”向皖有些反应不过来,“这么快?”
汽车在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。
“意料之外。”
向皖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,并不回答。
交通灯变成了绿灯,向浅看了看何深,又看向向皖。
“……那就订吧。”说完,苏沥看向向浅。
向浅皱眉,“为什么要订婚。”
“爸爸想要你订婚。”
“我好久没有看到爸爸了呐。”眉头皱得更深,“妈妈也好久都没有看到。”
“都一年了。”
向皖看着向浅,“……妈妈还在旅游。”
向浅沉默。
明知是谎言,却不能拆穿。
“我订婚的话,他们会来吗?”
“……不会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她垂下头,不再说话。
向皖想去安慰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烦躁地降下车窗,冷风涌了进来。
车里一阵沉默。
何深在前排把车窗升了上去,视线始终停在前方。
“大冬天的不要让浅浅吹冷风。”
向浅讶异地看向何深。
“对哦。”向皖如梦初醒。
“浅浅。”开口的是何深,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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